夏季湿热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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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寻影劈完最后一根柴,用汗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,听见脚步声,他抬眼看向站在院门边的人。
“阿影,我回来了。”
男人声音温柔,蓝色的眸子里盛满温柔的笑意。
但沈寻影知道,对方并不是在喊“自己”,他一直在呼唤另一个名字里带着“影”字的男人。
沈寻影是陆慎用钱养着的替身,他们的交易约定一年为期,而今天,便是最后一天。
晚饭依旧是那几样,沈寻影做的三菜一汤。菜单是交易最开始就定好的,沈寻影可以在长长的单子里挑选,并亲手做出来。
他并不是擅长做饭的人,起初做得很糟糕,但陆慎没说过什么,只是沉默地吃掉。后来,沈寻影的手艺渐渐好了起来,陆慎便会夸赞他。
但沈寻影很好奇。如果做饭也是扮演替身的一部分,那原来那个男人的厨艺,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?
今晚的菜有清蒸鲈鱼,从陆慎小口细品的动作和温柔的神情来看,大概那个男人的手艺,一定很不错吧。
今夜也是最后一夜了。
沈寻影问过陆慎为什么找自己。
那时候他们坐在扬州的茶馆里,是第一次见面。陆慎戴着兜帽,挡住了半张脸,只能看见嘴唇一张一合。
“你们长得很像,都有一个影字。”陆慎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口一圈一圈地打转。“我知道你不缺钱,你也可以拒绝我。”
“为什么要拒绝呢。”沈寻影将手里的小册子扔到一边,里面写着替身所需要做的和不能做的。然后将手放在那一匣子金银珠宝上。“钱总是不嫌多的,而且你刚刚说,我们的交易,包括了鱼水之欢,对吧?”
一个闲着无聊的丐帮弟子,能挣钱,还能睡到这么清秀的男人,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。
后来他发现,这不是馅饼,而是陷阱。
他把自己困在里面了。
这顿饭,他们都吃得很慢,好像吃慢一些,时间就会慢一些。
沈寻影低头喝汤,余光撇着陆慎小口小口地吃鱼。陆慎很喜欢吃鱼,各种各样的,刺多的,刺少的,舌尖一顶,细细的鱼刺在桌上排列整齐。有时候他会和自己一起去钓鱼,沈寻影钓鱼的时候,对方就在一旁用野花做花环,然后戴在沈寻影头上。
沈寻影身材健硕,单手能扛起海碗粗的木头,戴着花环,很滑稽。
“别拿下来。”陆慎笑着,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他。“影哥戴着很可爱。”
不是我可爱,是我扮演的那个角色,很可爱。
他是什么样的人?
他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?
你为什么忘不了他?
我们之间,到底有几分相像?
为什么,我成为不了他?
沈寻影洗漱好,身上还带着水汽。他走进房间,陆慎已经坐在床边。
眼睛上,蒙着一条云幕遮。
丐帮弟子人人都有,丢失不补,陆慎是明教弟子,他手里的,是曾经的爱人的吗?
一年的交易期内,他们行鱼水之欢的次数不算多,不算少。第一次时,对方也是这样,头上绑着云幕遮,安静地在床边坐着等他。
为何结束和开始会如此相似,总让人产生,他们明天也会在同一场戏里演出的错觉。
沈寻影单膝跪在床边,挑起陆慎的下巴,拇指摩挲着对方的薄唇。他低下头想要吻他,却突然停住。
那个人也曾这样亲过你吗?
都最后一次了,你也不愿直视我的脸吗?
只因为我们相似,而不是相同。
男人的腰身原来也可以这么软。跪趴着时,腰窝可以盛满酒。平躺时,身体可以近乎对折。
沈寻影迷茫,不知心里为何会有怨气。他几乎是发疯一般,用快感折磨着陆慎。翻来覆去,彻夜不歇。
“影哥……别那么深……我,我不成了……”
陆慎的声音已经干哑,汗水将鬓角打湿,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沈寻影没有说话,抄起床头的茶碗,含着一口茶水,渡给对方。
来不及吞咽的茶水顺着嘴角涌了出来。茶水之后,是唇舌依依不舍的纠缠,吞没呻吟,吞没理智,吞没所有的心事。
谁在假戏真做呢?
“喊我的名字。”他贴着陆慎的耳边,轻声央求。
他拼着这场交易功亏一篑,也想听一次。或许陆慎已经在情欲中迷失,喊出来的,会是谁——
“……沈影哥哥……”
啊,原来真的不是自己。
有什么办法能留住这个人?
没有办法。
他只是短暂地睡着了,再醒来时,人已不在。
甚至连替他擦洗身子的温水都还没凉透。
沈寻影呆呆地坐在床头,看着空荡荡的床畔,自嘲地笑了笑。谁能想到,演一个人,竟真把自己演了进去。
他甚至对自己扮演的那个人一无所知,除了临了陆慎喊出的那个名字。整整一年,他按着那本小册子所写的事生活,但那些一日三餐,柴米油盐,任何一个人都能完成。
沈寻影突然怀疑,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?
如果说,那个人从一开始,就是我。
【皮皮驼挖坑不填】
其实这个脑洞是个双向暗恋“替身”转正的甜蜜爱情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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